他写尽了天下女人心,却未得到一位白首不离人,悲欢离合总是那么无情,但也说不完道不尽他这起起落落的一生。
当妩媚又俊朗的她缓缓走下舞台时,全场的人似乎并没有讶异,他们微笑地看着她俏皮地介绍着即将出场的“大哥”。
演唱会上,他们像一对老朋友一样相互调侃。张艾嘉突然他:“你有没有爱过我?”当她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刚才还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的李大哥顿时变得局促了起来 ,引开了话题。
那时,李盛出道已近30年,他在别人眼里是“前辈”,是“教父”,是“大师”,但在她的眼里,他永远是她的“小李”。
她已变的不再年轻,眼角上隐约有了鱼尾纹。他也变得有些迟暮,两鬓间生出了些许白发。但这并不会影响他们共同拥有的那三十多年沉甸甸的时光。
他们并不是青梅竹马,但相识于微时。那时的他晚上在餐厅唱歌,白天帮父亲送瓦斯煤气。而她,早在1976年,就因出演《碧云天》获得金马的最佳女配角。
1985年,她参与了《明天会更好》的公益歌曲创作,找到罗大佑亲自为歌谱曲,当时云集了60多名艺人演唱的《明天会更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那年的李盛仅仅推出一张专辑,“江湖资历”尚浅,在《明天会更好》的现场李盛站在最后一排被张艾嘉发现,她大力推荐他,才能让李盛的才华被更多的人发现。
同年,李盛为张艾嘉创作了新的专辑《忙与盲》,让她声名鹊起。对于他当年不遗余力地帮助,张艾嘉一直心中都充满了感激:“对于这张专辑的完成,要特别感谢李盛,是他帮我设计整张唱片的音乐风格,也是他为我作曲、为我润饰歌词。”
演唱会上,他毫无悬念地唱起了这首歌。这首歌是她多年以来保留的曲目。那天他重新唱起: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灯光暗处,近五十岁的他热泪奔涌。
他无需隐藏,也无法隐藏,他的每段心事都在歌里,他借着一个女子之口,道尽的何尝不是男人的?
热衷的众人即便在多年后,仍在地探寻他们相爱过的证明,天生骄傲的她也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希望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
可是,那么冰雪聪明的她怎会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他很爱我,他不爱我就不会替我写那么多歌!”他灼灼的眼神躲不过她的捕捉,他为她不舍昼夜,伏案写歌的疯狂更动芳心。
但张艾嘉坦言李盛在做《忙与盲》的时候比较爱她,录《爱的代价》的时候就不那么爱她了。而李盛则笑答,“我写《爱的代价》这首歌,是想着你写的,想着你为什么嫁给别人了。”甚至,他毫不避讳地和张艾嘉说出,《爱的代价》是他为数不多的写的时候就流泪的歌。
对于李盛而言,那段感情无论当时是暗潮汹涌,还是最后无疾而终,那个美丽伶俐的她,那个才华横溢的她,都是那段青葱岁月的佐证。他应该记得她唱他写的歌时那闪闪发亮的眼眸吧?他应该记得他们合作默契时那击掌相和的振奋吧?她的星光里有他的烘云托月;他的名声鹊起里也有她的推波助澜。
时光多情似故人。所以,台上的他,纵使旧日的情愫已平淡无波,纵使他们已形同亲人,可是,她是他开在岁月里的花,是时光之链上那温柔的一环。当他们比肩站在这独属于他们的舞台上的时候,让他心潮起伏,情难自已的,分明还有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和那个痴痴的少年。
皮格马利翁是希腊中的塞浦斯国王。他不喜欢凡间女子,遂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楚楚动人的象牙少女像,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他把全部的精力、热情及爱恋都赋予了这座雕像,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爱神被他打动,便雕像以生命,并让他们终成眷侣。
当年,林忆莲虽然凭借着独一无二的嗓音出道,但在出道后很长一段时间事业没有起色。1995年,林忆莲加盟李盛所在的滚石唱片,在他的精准定位,倾力打造下,推出了《love,Sandy》、《夜太黑》等热销专辑,尤其是《love,Sandy》,更是创下销量80万张,亚洲销量200万的记录。
在他们相恋期间,他为她写过无数情意缱绻的歌,经她演绎,大多都成为传唱不衰的金曲。林忆莲演唱生涯的黄金时期,甚至被称作“李盛时代”。也正是他的伯乐之功,才一举将她推上了华语流行乐坛的巅峰。
可是相爱容易相守难。他们同样有着艺术的敏锐,有着孩子一般对爱的。渐渐地,彼此眼里的优势,渐成锋利的芒刺;曾经的恩爱不移,衍化为互生的嫌隙。加之二人事业上的此消彼长,更是让他们之间微倾的天平发生了欹斜。六年后,他们用一纸离婚声明为这段曾荡气回肠的浪漫爱情划上了句号。
2004年,李盛和林忆莲宣布离婚。在离婚声明里,他说,“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
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说:不能换个方式共同生活下去,也不能换个方式相爱——世界上没有比爱更的事了。
离婚后,他来到。“《阴天》那首歌,几乎是我离婚的写照。我十几年前写的歌词就像是寓言一样预见了我现在的生活,这个那么大的城市,我来了,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沒有了婚姻,我只能守着我的孩子我的工作。”
我对自己为力,即便刮骨疗毒,也无法清除的记忆,就那样地扎根在那里。那一刻,他哽咽落泪。
所以,他的演唱会开了一场又一场,从台北到上海,从到广州,从小李,到大李,他永远逃不开那个名字。因为只要旋律一起,都满是他们共同走过的回忆。
他为她写过多少歌呢,他也许已无法记清。她是他塑造的,他也是她成全的,在各自的里,他们都是彼此的辉映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大海的波澜壮阔,就不会再流连忘返于其他的江河;陶醉过巫山云雨的梦幻,别处的风景便无可观瞻。
曾经,辛晓琪在演唱会上,动情说起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五个男人,其中就有李盛。当年辛晓琪在滚石并不受重视,签约滚石2年后,李盛才创作出一首歌给辛晓琪:“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但我觉得这首歌不会红。”这首让李盛和辛晓琪都不看好的歌就是《》,当时这张唱片创下过一天销售2万张的奇迹。
曾经,他根据娃娃(金智娟)苦恋一个男子的故事,写出那首《漂洋过海来看你》。当年,她只不过和李盛随口聊了5分钟自己的恋爱状况,没想到,只隔了两天,他便将谱写好的词曲交给她: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她诧异的是,他写出的竟然就是自己内心那些欲诉无从的话,他就像一个亲历者一样那么切中肯綮。她不知道的是,那就是近乎他自己的心历程啊,爱而不得,爱而不能,千里目送,思念成疾......
有人说他每制作一个女歌手的专辑,几乎都要和她们谈恋爱。自是之语,但有人谈了一百次恋爱,未必写出一首歌;他谈了一次恋爱,就够他写一百首。
这个胡子拉渣的老男人,抱着一把吉他,低眉信手续续弹,嗓音钝拙,有种粗粝的感觉,满是中年后沧桑的味道。
在事业的疆域,他攻城略地,带着气壮山河的万丈豪情。但在爱情面前,他未必是杀伐果决的勇者。他的触角不时伸出来,摸索这的凉薄,也感受那缕缕的余温。
深情若你不堪摘,我便替它保留在我的心中。时光带着凛冽的伤,我愿为你一饮而尽,只是那穿肠而过的,除了回忆,只剩下这唱啊,唱不尽的旋律,在谁的上空久久飘荡......
与女人说爱,与音乐谈情,是他生命中的两个出口,当一个出口成为“此不通”时,音乐成了唯一的救赎。
他曾一再感谢那些不离不弃的歌迷们:谢谢你们,从小李的青春年少,听到我两鬓斑白。所以,我肯定有更珍贵的东西来与你们分享。无以为谢,唯有写歌,给在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听。”
向情爱的挑逗命运的左右不自量力地直至死方休越过山丘虽然已白了头喋喋不休时不我予的哀愁还未如愿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是苏轼天地澄明、豁然开朗的旷达,“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则是历尽千帆,空无一人相与归的苍凉。
在小说《命若琴弦》里,一个盲人少年跟傅学琴,师傅告诉他有一道药方,可以治愈他的盲眼,令他重见天日,而这道药方必须在他弹断一千根弦后方能从琴匣里取出来。盲童在师傅死后,走过无数的,爬过无数的山,无数次畅想蓝天与星辰。后来小小少年也成了老琴师,当他终于弹断了千根弦,方知那所谓神灵的药方不过是一张无字的白纸......
命若琴弦,命若琴弦,明知人生是一场漫漫的不归,明知这场最终的博弈终无胜算,但我们仍要在与希望中辗转,不自量力地,直至死方休,就像那个面对巨石从山上一次次滚落,又一次次努力将之推上山顶的西西弗......
史铁生说,从来不对任何人施舍“最幸福”三个字,他在所有人的面前设下的距离,公平的给每一个人以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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